嗜欲

第一次梦见杨戬是在我十六岁跨年那天,他跨在我身上放浪地扭着臀,吞吃着他想要的物件。醒来后他还在毫无所觉地熟睡,我却把黏糊糊的东西射了他一腿,并且在他醒来之前,用湿润的舌面舔净了足够引起惊颤的东西,再用柔软的织物抹干了一切。我没想到他的腿根敏感到竟能挺立中间沉睡的一根,形状漂亮、不算小,甚至让人瞥一眼就有包裹并吞咽的欲望。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,他的半张脸还压在软枕里,睫毛中长出的蝶翼不曾察觉危险来临,就好像他沉进的梦境,其实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。

被子里暖和得像蒸笼,我从轻微的窒息中开始呼吸,对着他的脸轻轻呢喃了一句,也没有吵醒他。

十七岁的跨年,年夜饭让腹部撑起弧度,我盯着舅舅的脸,却始终感觉不到饱腹感。亲戚很多,外婆家的床位总是不够,妈妈让我跟舅舅去挤一张床,年年如此。他坐在床头,一贯地拉了灯之后,我突然出声道:“舅舅,为什么你姓杨,我却姓刘?”

这个问题蠢透了。杨戬愣了一下。我眼前是一团黑,但我清楚他在笑,大概是笑我的天真与愚蠢。许久之后,我才听见他斟酌好的回答:“因为你喜欢回外婆家过年,所以爷爷奶奶在你身上打了个戳,让你也想想他们。”

“舅舅,我不喜欢叫刘沉香。”我慢慢地咬着字,“我想跟你……跟你妹妹、我妈妈一个姓,我想叫杨沉香。”

月光流下的瞬间,我的视野恢复了正常。我听见他闷笑一声,看见他自然地掀开被子躺进来。

然后听见他一句“好”。

那天晚上他依旧睡眠很好,我差点失控地射进他的嘴里,最后关头咬一咬牙,用餐巾纸包住了顶端。

十八岁的跨年,我照旧坐在妈妈驶向外婆家的车上,抠着手机壳边框再弹回,乐此不疲地重复相同的动作。妈妈停车熄火,我慢腾腾地正从位置里挪出来,正在拎新年礼物的她似有所觉地回头提了一嘴:“沉香啊,今年你可能要有舅妈了,就不跟舅舅一起睡了吧,到我房间打地铺好了。”

我的动作顿了一下,听见自己很冷静的声音:“什么舅妈?”

“哦,你舅舅相亲认识的,不是你外公一直在催婚嘛,他就去找了个,你舅舅一向听长辈话的。”

我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东西就走进了外婆家,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陌生女人。女人长得很大气,温柔端庄那一挂,看到我就走上前去,似乎是要从口袋里拿出压岁钱。我打断她,声音冷冷的:“我舅舅呢?”

她愣了一下:“在房间。”

我说:“谢谢。”

回过头,我又补了一句:“我待会儿要跟他出去玩。”

女人没骗他,杨戬果然在房间。我端着一杯他最爱喝的酸甜口果汁,笑着凑到他面前:“舅舅,我给你倒的,你尝尝?”

杨戬笑了:“沉香这么乖啊。”

他喝下第一口我就反锁住了房门。四楼,一般人都在下面嗑瓜子聊天,不会到这儿。杨戬刚开始还疑惑地看着我,后面脸色渐渐变了,想必药效很快,他也得以看见我挪开的冰山一角。

我拿着他的手摸向我的裆,跟我想象中一样轻松。我用他的手脱下我的内裤,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一个满脸嗜欲的自我。

我说:舅舅,你看,我对你硬了。

我用他漂亮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手淫,手指上的茧磨蹭着经过每一条青筋与沟壑,半硬的鸡巴越来越顶翘。我边喘息边半睁着眼看他,看他的嘴唇渐渐湿润,视线飘着落到实处。

我突兀地向前一顶,顶得他颤了颤。

他怒视我:“混账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,声音哑得动人,也没有挣扎。

我笑了笑:“舅舅,你猜我发现什么?你也硬了。”

提枪挺腰比扩张容易得多,里头又湿又软,我刚开荤受不住,弓着腰深顶了几下就射了出来,引得撑着手抵着门板的人低低地笑。我抿着唇又一次狠插进去,顶到某处时杨戬漏出一声混乱的惊喘,我掰着他的脸转过来,亮晶晶的涎水顺着我的手指滑落。我用大拇指生疏地扣住他的食管,另外四指掐在椎骨的凹陷里,在五指收紧的瞬间顶进那个地方。

我对着他翻白的瞳孔说:“杨戬,我他妈的早就想这么干你了。”

我要把埋在被子里的窒息感从我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,让如鲠在喉的语言系统都变成喘息与尖叫,让那些说得出的、说不出的,都在这一场征伐中消弭。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舅舅的口中不会吐出让我满意的答复,于是我就将一切都紧攥在自己手心,他的欲望、他的渴求,乃至于我自己的欲望与渴求,我要让它们退化成为交媾的每一寸呼与吸、笑与泪。

我松开手吻上他的嘴唇,在齿间尝到含混咸涩的泪。

外头传来动静的时候,我正把精液射进他的体内,刹那间指尖都酥麻。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:“哥?沉香?去哪了这是,连年夜饭都不来吃……”

杨戬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英俊的眉眼洇得透湿,股缝向下拖着黏稠的丝,瞳孔中的混乱还没完全散尽。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鼻翼,距离近到能够数清他浓密的睫毛。他的肩胛骨重心靠在门板上,我的手从形状堪称完美的腹肌向上打滑着转圈,忽然头顶一痛,却是杨戬伸手把头发揪起来,迫使我抬起头,看向他的眼睛。

他的眼睛竟是溢出了笑意的。

他慢慢地做着口型:混小子。
操我。

那一秒的记忆混沌得看不清,等到我恢复意识时,我已经忘却了外头一闪而过的危险,开始发了疯似的撞他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咬住布料的表情愈发迷离,里面越来越紧致湿热,我捅得也越快。在门板快要不堪重负发出声响,远处传来匆匆忙忙的女声:“啊,他们俩好像出去玩了吧,沉香刚刚跟我说过了。”

紧接着妈妈狐疑的声音传过来:“这样啊,我以为他俩在房间里呢。”

等到脚步声逐渐远离,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,好热好湿。

我闷闷地操着他的穴,声音也闷闷的:“舅舅。”

“嗯?”他的食指在我的发尾不轻不重地揉捏。

“你知道我两年前跨年那天凌晨对你说了什么吗?”

“我说杨戬,”我像个小孩一样缩在他怀里,双臂环抱住他的后心,性器埋在穴里不动了,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饱腹感。

“如果我成为了这个深渊,你还会爱我吗?”

“……我听见了。”他扶起我的后脑勺,看着与他相似的眼睛,很轻地笑。

“我梦见的是你。因为你一直是我的深渊。”

秋水

在成为情人之前,崇应彪便喜欢姬考的眼睛,一波秋水,九分盈盈,将人看进眼底时,漂亮得快要碎了。

一开始崇应彪也想着藏着这份心思也好,有家室、上下级……哪一层关系都显得明知故问地嘲讽着不可逾越。

可分明这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——反正他的人生早已输得彻底,早已衬得旁人好看了……最后一次了,他最后一次押上所有私心来搏,押上所有的恶意来赌,尽管输了,身后便是万丈深渊、粉身碎骨,再无转圜可能。这是扭转他所有结局的一场豪赌。

那是一次年度酒会,所有人都喝得大醉,被过度的酒精侵蚀尽了理智。他刻意进错了房间,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直系上司澄澄的眼。烟雾把人衬得寡淡,吞吐的白色顺着高挺的鼻梁骨缓缓下滑,像另一种流动的酒液。他半睁着眼蒙着雾看过来,崇应彪被酒糊了的大脑还没想出“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抽烟”这件事,就被他冷清的声音制住。

“小崇,有什么事吗?”

……明明都喝了酒,姬考的鬓发都一丝不乱,而崇应彪现在实在算不上仪容整洁,甚至称得上邋遢了。他后知后觉地尝到一点难堪的尾巴,闭了闭眼,回话的声音都细不可察地在抖。

他说了什么,他已经不想再回忆,只唯独记清了上司听到话时微微泛波的瞳孔。姬考又低下头,眸色昏沉,很久都没有回话。等到崇应彪捏得指节都发白,溺水感几近不管不顾冲到咽喉,姬考才终于重新抬起了眼。

“要做吗?”他用了再平常不过的语气。

崇应彪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眼前那样漂亮干净的眸子中,他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……

电视没及时关。滚动的字幕被汗水糊住,间歇漏出的音量不算太低,主持人咬字清晰地祝贺着姬氏夫妇公司的强强联合。崇应彪急促而渴求地喘着气,瞳孔盯住的、电视里男人的侧脸轮廓都模糊不清,但令他痴迷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盈盈。他半倚在男人怀里,下身光裸,每一寸与身后西装贴合的肌肤都在淫荡地渴求。他看不见姬考的表情,但背后环住的动作安全感给的太足,正在他腿间圈起的十指又是那样白皙光洁得不可亵渎。

夜夜梦见的人、他的上司,正在给他手淫。

酒精催熟的大脑一接收到这种信号,手指摩擦带给的快感便一发不可收拾。他的阴茎又不可抑制地向上翘了翘,龟头恰巧撞进曲起弧度的手心,浑身被剧烈刺激得一抖。等他回神时,唇齿还保持着微张的动作,乳白色的精液已经弄脏了姬考工整的袖口。他扭过头想说些什么,但身后的温度倏忽地抽离出去。姬考琉璃般的眸子中没含着什么情感,只是自然地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,慢慢地从手心抹到指尖。

“我还有工作要做。”他说,表情淡淡的,语气也淡淡的,似乎是没什么兴致。说罢姬考也没多大犹豫,起身得干净利落,就好像说出做不做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几乎一瞬间,那口尖锐的酸又从口腔里泛起来,精准无比地击中喉管,灼得发烫。这个电视上就足够冷静理智的人,就算上了床依旧没做出什么改变,依旧淡到了极点,也能十分轻易地——调动起他全部的“不甘心”与“舍不得”。

姬考很快坐回到他进来之前的位置,用方才还沾了精液的指尖推开了笔记本电脑,里头称得上商业机密的文件在崇应彪的眼底一览无余。但同样一览无余的还有他刚射精过后的半裸体,电视上翻来覆去的那一句跟姬考有关的“完美联姻”“令人艳羡的豪门夫妻”,以及他刚刚剖开的、毫无商业价值的、鲜红鲜活的心。

俯下身去,仰着头看他一瞬错愕的神情,崇应彪甚至是溢满快意的。姬考也显然没想到自己手下这个一向骄傲自负的员工,也会用湿濡的手指颤抖着拉开他的裤链,用湿润的唇齿舔舐他的阴茎,还得出空挑衅似的看他。他的口活可以说是很烂,但双手捧住的动作很虔诚,腮帮子撑到了极致,还在不管不顾地朝里塞着。姬考稍微抽出来一些想让他好受,可他像是非得如此,无师自通地朝内吸了一口,终于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硬起来的触感。

既然硬了,文件也没法再继续阅读了。

……

崇应彪也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失控成那样。被弄到最后,他什么都射不出来了,两边乳头都充血红肿,脸上还残存着被射过精的痕迹。酒店小小的四方形镜框框住了他,他被一向温和的人不由分说地抱着深顶,失神地看着镜中痕迹斑驳、满脸淫荡的自己,再也移不开眼睛。后穴内的高潮还在持续,凸起的一点被无数次研磨成一滩烂泥。他的脖颈被掐紧,眼睛翻白,无声的尖叫黏在气管中,再一次达到了恐怖的窒息性高潮。

呃啊……好大好满……快死了……停下……

他想要求饶,所有傲骨都被绵延不断的恐怖快感敲得细碎。这场漫长没有尽头的性事宛如酷刑。他开始流泪了。直到姬考射完最后一泡浓精,他的灵魂被高高抛起,卷进无边无际的白光里去。

他被凌虐得沉沉昏死过去。

他身体疲软地塌陷下来,被姬考稳稳地接住,仿佛这种时候,他才对一切都毫不设防。稠厚的精液顺着股缝慢慢地滴落,已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。

性事过后,姬考的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。他几乎是温柔地拭去崇应彪眼角残存的泪,微微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答应我,下次别再做傻事了。”

FIN.

盈盈

崇应彪说不清他是什么时候临时起意。性冷淡风的会议室,主座上的人远远隔着,他没抬头,余光中却能看见那人系得板正的黑条纹领带,与短短一小截纯白底色的衬衫。散会的时候,姜文焕和鄂顺早搭完伙黏着去吃饭,姬发像颗炮弹一样发射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殷氏太子爷面前,周围的同事也在窃窃私语,说着姬总和夫人感情真好一类让每个人耳朵都起了茧子的恭维话。

他这才算抬起头,好似起了兴趣,转角匆匆,看见那人深色西裤的一角褶皱,看着与旁边站着的白裙子女人极为登对。他很高,女人仰着头看他,他便很快绅士地弯下腰去,听着模模糊糊的声音,大概是笑着听她回话的。那笑又不真不切,就像他总坐在长桌尽头听他演讲一样,不是对着他,却又像是对着他。好没道理。

像往常一样、像普通小职员一样有意从这对夫妇身前经过时,他总算看清了想看清的东西。那三十好几的人了,保养得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,眉毛眼睛睫毛没有哪处不漂亮,鼻梁也拔挺,眸光垂下来的时候总是擒着上位者淡淡的温和,端的样子久了,眸光盈盈,淌着水,倒也不显得虚假。姬夫人背对着他在跟姬考说话,可能听到背后有人经过的声响,又可能是不大在意,女人清亮的声音稍顿些许,便又转回到了话题上去。

所以不曾想过收到姬考目光的崇应彪是有几分僵硬的。带了多少打量、含了多少意思,崇应彪从来都是说不清的,或者说他也不想搞的太清楚。当初在朝歌集团董事长殷寿底下干事的时候他便是如此,揣摩也只三分,刻意表现太过,才好叫旁人看他是个急功近利之徒,再走入他埋好的陷阱。

可这一眼实在清淡。顷刻之间,绳索的方向被调转,猎物戴上猎人的皮套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对方是否刻意,便已被乱了阵脚,犯了大忌。

姬考礼貌打断了与夫人的谈话,微微起身,垂眼,又正对上他的眼睛。睫毛清晰地颤动着,好像可以数清。

“小崇,等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
“那就这么说。”姬夫人淡淡看他一眼,似乎也没怎么注意他在跟哪个下属说话。

“好,你走吧。”他微微笑道,弯起眼睛,却是不打算送的样子。

……

姬考的办公室向来跟会议室一个风格,冰冷到有些刻薄,与他这个人倒是格格不入。但是内室不同,有暖黄色的灯,崇应彪失神仰起头的时候,也见过很多次。

微微敞开的门缝滑腻得像条蛇,细碎的布料磨蹭声顺着滑滑地流出来,蛇信子一吐,封上了窥探的眼与舌。床不算大,两个男人压着都显得逼仄,空间缩小的同时也削减了肺部寥寥无几的氧气,让呼吸退化成喘息。

精致的金属口枷使唇齿无法自然咬合,口液沿着边滴落,正对的便是姬考漂亮的、滚动的喉结。湿淋淋的臀缝在边缘徘徊着抽送,崇应彪颤着腰压下去时,背脊禁不住下塌,头朝后仰了几秒,天花板上的花纹变成活物缠住脖颈,划过的昏暗光线都刺眼。

做爱的时候,姬考偏爱用指腹在他的眼旁流连,勾住眼尾向上轻轻一挑,煨出一圈微微的薄红。猝不及防向上顶的一霎,那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又毫无预兆地漫上来,但男人的表情依旧是清清淡淡的,就像方才隔着姬夫人透过来的一眼,很轻,很微不足道,可笑一点来说,毫无多余的情感,更毫无性暗示。

……可他偏偏就情愿上了钩。

床单上的指骨胡乱地剐蹭着,还未找到一个合适的落点,床头柜上交叠的手机嗡地一声响起来,像镜子兀地被打碎,折射出的一刹那的清醒与背德恶狠狠地纠缠在一起,难舍难分。姬考停下了胯间的动作,双眸清明,与他的狼狈映在一块,倒显得他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了。他毫不费力地捞到了手机,打开免提接听时也没避讳,姬发清凌凌的声音便从电话那一头摔过来,只是一下,便摔得崇应彪冰冷而粉碎。

“哥,你吃饭了吗?我猜猜,肯定没有吧,工作狂一个,需要我给你带回来一点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哥?”没听见回应,对方似乎有些困惑。

崇应彪很清楚,姬考的沉默带来的只是他嫉妒的增生——他最讨厌姬发,他单单奉献一点白痴般的仰慕,就可以安然享受父兄长辈的喜爱,在朝歌集团是如此,在他幸福美满的家中也是如此。他可以让冷酷残忍的殷寿轻易许下继承人的诺言,可以让还在床上与他耳鬓厮磨的人毫无理由地接到他的电话。

性器一点点滑下去,满涨的嫉妒蚕食了他。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、没着力地压了下去。一瞬间,粗大的欲望几近将泥泞的内壁劈斩,他被自己的动作操得瞳孔都微微翻白,连口枷也困不住含混的几声粗喘。

“哈啊……”

但是姬考自己也不好受——在感受到被指甲抠挖一瞬间的痛感时,崇应彪报复性地想。他向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既然他被找了不痛快,他便要那人也爽利不起来。果不其然,对方那边兀地沉默下来,还没等姬考开口,便匆匆地挂断了。

还没等他扭曲的嫉妒心尝到一口胜利的甜蜜滋味,姬考抽出性器,强迫性地将体位颠了个倒,那拥有流畅线条的白皙小臂,捞起人来也是毫不费力的。于是毫无防备的他被轻松压在身下,看见那漂亮温和的眼睛、从来只含了盈盈秋水的眼睛,像是秋雨后泛了涟漪的池塘月色,勾起的不是雨色,却是润润的欲色。

挂断电话姬考似乎也不恼,也不急于给弟弟解释,嘴角甚至微微洇上笑。

他说:“恼了?”

他盯着他看,警惕万分,好像刚进公司时,抬头见他的第一眼。

“姬考……为什么是我?”

“你是好孩子。”他微微笑,眼中盈盈一波,挂起弯弯一角月亮,“方才痛不痛?”

“……有些。”

“别再干傻事。”他轻轻抚了抚他柔软的发顶。

桃色邀约

话说城南新换了位军阀爷,位子还没坐热,一同走漏的风声却是天仙似的皮相,与冷厉狠辣的手段。毕竟这位子是悄无声息着换的——昨夜还见旧军阀上了花楼趟着欢作乐,清晨一早,城门便挂上了他的人头,飘飘晃晃地乱荡,死了也不瞑目。路过人有看惯了的泥鳅,生怕新军阀脾气一下不妙搞个株连,滑溜地就回家收拾行囊去了;倒也有看个热闹的,七指八使着,往卖报的小毛孩身上一凑,果不其然,看见黑白字迹的报纸上闪烁着黑白颠倒的东西。

新官上任也得三把火,何况是一方军阀爷。三把火最早烧掉的不是舆论还得是什么,报纸这种东西可最嗅得来风向。昨日军阀院里刚起火换人,今天报纸刊登就是恭迎军阀爷,单在话头走向上,这军阀真做得如土皇帝一般了!

扯远了,花边新闻最是快,还得说到这新军阀爷上。军阀爷姓游名惑,据说母家是首都南京城里的大家,令堂是出了名的归国华侨,只不过去的时候孤身一人,回国却带了个种——也就是军阀爷本人。若不是研究搞出了些名堂,放这个时代,军阀爷一出生就能被唾沫淹死。

——说点近的,军阀爷好似是软硬不吃的性子,女色烟酒更是通通不沾,身边最近的人也愣是只有个异姓的姐姐,那姐姐也不是个软柿子,上过军校立过军功的,别的也不敢乱传她跟军爷有什么。

不过更有甚者,传这位爷年轻时落下了什么暗疾,从此好上了男色,身边手下皆为他的男宠。

这花边消息也就传到一半,城南那头就有人来给封口费了。老百姓们也都习惯了,大人物风流一些再正常不过,但总不能便宜这白送上的钱财,收了也就算是偃旗息鼓了。不过总这样的,新上任的军爷嘛,也总有不安分的手伸向刚出炉的蛋糕的,这边军爷刚安顿下去,那边就有人蹬鼻子上脸了。

还恰恰坐实了“军爷好男风”的流言。

……

军阀府内。

浸满檀香的花梨木床上,被褥散乱。一个人影歪歪斜斜地侧躺着,另一个人影则跨坐在他身上。

“爬床就要有爬床的自觉。”其上的人影冷嗤一声。

忽略黑暗的遮蔽,仔细看去,方才说话之人端了一副好样貌,美人眉,淡棕瞳,鼻梁挺,唇薄却红,生在一处成了淡漠冷峻,薄情的面相,比花楼里的倌儿都生的好看些,怎么看都不像一枪毙了旧军阀的主儿。

……要不是那手枪,毒蛇吐信似的,舔舐着其下那人的脸的话。

果真是天仙似的皮相,地狱般的手段。

其下那人胆子倒大,枪口都快正对太阳穴了,依旧笑意盈盈着不减。他挑了挑眉,故作投降地举起手:“军爷,这是否可作为一个误会。”

“鄙人也是被逼无奈。”

这人态度看似好实则搅着浑水,偏偏脸也生得好,难得一见的秾丽眉眼,装起绅士乖巧起来,那种慵懒的散漫却从漆黑瞳孔里透出来,一看便知是桀骜不驯、刻意示弱的狮王。

这狮王仅仅打了个盹,危险性却是半分未减——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这么没眼力见,不知道军爷喜欢乖的,把没剔了爪的送到他床上来。

……还是试探?

“证明?”

“军爷如此做派,叫鄙人如何开得了证明?”

游军爷被意有所指地刺了一下,脸色又臭了几分。实话说,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这么与他对着挑刺儿的,就算有人真瞧他不顺眼,碍着身份也只是背后偷偷说,正着刺人的,这爬床的是第一个。

军爷并不打算咽了,冷笑一声,呛道:“我还没招待过擅闯私人住宅的客人。”

“那便巧了。”男人低低笑了一声,“很荣幸成为第一位。”

游惑居高临下地看着人,低下的眸子里含了冰碴子,但男人依然不流露半分破绽,好像愈来愈深的夜成了他掩饰与伪装最好的幕布。

方才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,门外有人来请示军爷,端的是恭敬守则。军爷空出手,理了理些许凌乱的衬衫,直直看进那人似笑非笑的眼底。

“……”

“叫人都滚。”门内传来言简意赅的命令。

“是,爷。”

差不多算着人都走完了,游惑垂下手,掰了掰客人硬邦邦的下巴。“叫什么?”

“Gin。”

“……”

自称为“Gin”的男人也是真爱笑,反正游军爷被晃得心烦。他很不耐烦地皱眉:“既然爬床了,就伺候得好些。”

得应了句“遵命”,本就挽得松的手枪应声而落,哐当一声脆响,倒可以比作军爷给人下了通牒。军爷方才理好的衬衫又被人扯松了,那人也不急,咬住颈侧细细含着,动作慢得像调情,又像品尝什么美味珍馐。

唇瓣触上雪白皮肉时,秦究方才发现军爷浑身都烫得很,衣襟下遮掩的皮肤泛起点微红,全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游刃有余。

是了,送他来的人千叮咛万嘱咐是下了药的。

毕竟是一夜翻了天津城的天的新军阀,不慎教人暗算了这么一剂猛药,忍到现在也非常人可比。

还有这性子……也非城中传闻所说那般狠厉无常、软硬不吃。

倒多了几分心软在。

秦究想着,看着军爷脸上多出的几分妍丽神色,要上手脱了游惑欲挂不挂的衬衣,又被曲着腿坐在他腹间的人的眼刀飞了一把。

“我喜欢乖一点的。”他一贯冷的腔调中都洇了水色,还想着主导局势。

“好。”底下人弯着眼睛笑了笑。

没等他比平常迟钝不少的反应过来,腹下靠着热源的地方一凉,就被更温热的收缩激了激,气音短促了一下,险些没坐稳。军爷也是第一次被人口,平常不怎么用的地方猝然泡到一滩滑湿湿的温水里,舌尖吻上顶端的触感像极了吐着信子的小蛇,让雪白柔腻的腰身都抖了抖。

等游惑缓过这阵子,平日里冷眉冷眼也都浮上层水雾似的艳。药物使得敏感度更上一分,他的腿心反射性地绞了一下,竟湿哒哒地淌出了水。

谁知道,这位刚上任、手段狠辣的爷,腿心竟藏着口女人的东西呢。

手指向下滑,摸到潮漉的窄缝时,动作几乎是顿了顿。秦究一瞬的惊讶没收住,唇齿间无意识吸了吸气,又听到军爷嘴边漏出一声急喘。

他试探性地勾了勾软滑的阴唇,那里头颤颤兜的水也含不住,被温热的指腹一揉捏,乖顺地沿着手指弧度滑落下来,色情极了。方得了趣儿,指尖刚想得寸进尺地往更深处钻,发根却短促地痛了一下。

性器从唇边滑下来。他被人拽着头发,目光被迫转为仰视,看见游惑的浅棕色瞳孔。

凝结的浮冰中有一笼火在烧。

“我允许了吗?”游惑压抑住探到喉间的愉悦叹息,皱眉道。

含这么一会儿,游军爷颜色漂亮的性器被洇得透亮,高高耸起,但也还远没有到要射的地步;那口小穴里的水也还在滴滴答答地顺着腿根渗,流不尽一般。他抬起泥泞一片的下身,衬衫下摆在微微汗湿的后背上折叠成为褶皱,露出一小截流畅漂亮的腰身。

秦究看到军爷这般对他也不见恼,哼笑一声,懒洋洋道:“军爷自己忍得住么。”

挑逗成这样,药性也没解……答案自然是不。

话音刚落的一霎,他分明见到冷若冰霜的人竟笑了,眼里将他隔开的那一点浮冰瞬间融化,蒸腾成湿沉的水汽。

他一撑手肘,后背陷进柔软蓬松的被褥,下巴示意性地一勾:“过来。”

秦究沉沉的黑眸盯了他几秒,双手一动,在他身体两侧撑开,发硬的枪支有意无意地拍打了一下腿缝,发出暧昧的水声。这下子也没办法忽略这狗东西的硕大滚烫的物什,军爷似笑非笑,将腿心绞紧了些。

“磨。”他惜字如金。

没看清是什么时候,他捡起那支方才用作威慑的微型CP33,滑腻的指腹摩挲扳机,枪口正对对方。

没别的废话,意思是现在敢进去就把你一枪崩了。

话音刚落,他便肉眼可见那物件又胀了些,真是四处发情的疯狗。秦究难得没多废话让大军爷听了就烦,腰身一沉,对准了贴紧着窄穴抽送过去,没轻没重地磨起粗热的枪来。阴部沾多了水本就湿滑好磨,顺着愈发快的抽送频率,阴唇微张,阴蒂上的软肉服帖地吸吮着另一根阴茎上凸起的青筋。

游惑很少见地渐渐拿不稳枪了,满涨的疯狂快感几乎将他的神智勒得发晕,他紧紧抿着嘴,手指攥得发白,不叫一丝声音泄露出去,结果反而是助长了疯狗的胜负欲。

失控感从神经末梢后知后觉地漫上来,背叛了要命的快感。在高潮同时结束的一霎,前一秒还在喘息的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,高热的子弹擦进腹部右侧,喷薄的漂亮血花像极了一场盛大的谢幕。

秦究闷哼一声。危机感促使他从他身上翻下来,顶端的遗精有意无意地划出一条淫靡的线。

“你还真是超乎寻常的……”烈。

话音未落,深如黑洞的枪口精确地对准了他腹部左侧的大动脉。

“……有趣。”

军爷面色冷冷,拢了拢衣衫。双腿间发腻的不适让他皱眉,取来纸巾,很快擦净了一切痕迹。

“滚去处理伤口。”

FIN.

【究惑/R】欲难将熄

他的眼睛好像一汪湖泊,呼吸伴着波纹起伏,然后浮起一蒙漂亮的山雾。秦究难耐地吻着游惑的眼睛,吻掉他眼中温了十年的湖。他们一齐跌倒在柔软的被单中,气息蒸腾,好似窗外渐渐瓢泼的雨。

关灯的动作显得急切,黑夜在游惑的瞳孔里烧成耀白的光火,一恍好似回到十年前。秦究的指尖滑过床头柜上的日历,抚摸过左下角十年前的日期。

原本他该陪他看十年光阴之久的日出。

日历悄然倒塌落地,哗哗地翻页,沿途走过无数个他。秦究捧着游惑的下颌,很轻很轻地吻过去,然后看见他很轻很轻地颤栗了一下。顺着从尾梢漫上的颤栗感,游惑漂亮的浅棕色瞳孔微微摇摆了一下,聚焦之后,眼中还是只有一个他。

这个他一直住在他眼睛里……十年未曾变过。

秦究从下颌轻易转到唇尖,含着唇珠细细地磨,试图把眼前弄丢十年之久的人沾上一点痕迹,独属于他的。无疑这是个有点糟糕的姿势,游惑放纵他挤入自己两腿之间,于是一个带着高温的东西也紧跟着凑过来。

游惑难得从眉眼舒展开来,眼睛里的湖泊变成了清清澈澈流淌下笑意的小溪。接着眼睫上的麻痒就细细密密地落下来,这又是带着笑意的吻。

秦究良久后才起身,哑声道:“十年过去了……你的眼睛还是这么漂亮。”

笑起来很漂亮、做别的事的时候也很漂亮。

游惑有些失神地看他用唇慢慢吞吃着他的性器,与当年长度分毫不差的发丝垂下,撩过那一块敏感娇嫩的肌肤,引出一层浮红和新一轮的震颤。温热、柔软、窄小、紧致,秦究从生疏到熟稔的动作不过几刻钟,游惑就在他的口腔里抖着腰交代出来,也带出秦究模糊的一声低笑。

游惑似乎也听到那声笑,不轻不重地踢了秦究一脚,脚腕却被秦究反手扣住了。秦究放另一只手有意触碰游惑的禁忌,但小穴里绵软得好像要陷下去,不像是敌对的立刺。略带薄茧的指腹旋转时简直要命,游惑眼前的碎发都浸湿了,但还在咬住即将脱口的呻吟。

轻微摆动的窗帘漏下一点星星点点的月光,被单分不清印出的白色痕迹到底是什么。

雨停了,床单上洇出淅淅沥沥的痕迹。

手指突破层层叠叠的束缚,水声密密匝匝地落下来。游惑在快感叠加的间隙眯着眼看他,看那一滴清澈的水珠从发丝悬挂下来,滚落下来,埋进了他的腰窝。

好热。游惑重新闭上眼。

秦究的手好像不会停歇似的,顺着潮湿的发尾摩挲下去,后颈、锁骨,施施然,让游惑打落的喘息带上颤。然后游惑听到他又笑了一下,声音都带点蛊惑的意味:“亲爱的,帮我咬着。”

游惑半撑开眼睫,看到一只天蓝色的皮圈。好似是被他的笑蛊惑了一下,他不耐烦地侧身凑过去,轻轻咬住了皮圈的一头。

秦究的手却趁机滑倒,按下他胸前那两点敏感的淡红。

皮圈的那端一下被咬紧了。秦究如愿以偿地用手指穿过皮筋,筋骨撑直的弧度依旧,另一只手从刚刚到达高潮的小穴中抽出来,沾着黏腻去拢鬓边的碎发,任由发尾流下稠厚的透明液体。

两手一拢,便是一个松松的结。绑起散发使他的眼睛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游惑眼中——漆黑如夜里的海,吻他时会烧起薄薄一片绚丽的海火。其实游惑同样也喜欢他的眼睛,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爱人的眼睛呢,他喜欢那双眼睛看他时倒映出的东西,喜欢它们沾染上情欲的样子,喜欢它们剖白他的内心的样子。

他喜欢那双眼睛,带着笑意,说我爱你,好爱你。

折腾这么一会儿,秦究将硬起的阴茎慢慢挨蹭过抹了水渍的腿,龟头涌出的液体将白皙的腿抹得更湿滑,几乎凌乱不堪。游惑的眼尾烧得更红了,热度一靠过来几乎就有了感觉,指尖紧紧扣住下面的床单,喉结翻滚,无由多了分茫。

秦究的声音几乎哑到快听不见:“可以么。”

情欲的火焰既然烧起那便欲难将熄,好像十年前洁白的刺槐伸进深绿的暮夏。游惑自己听不清气音般的回答,但眼前那人分明已经听了透彻、看了透彻。颤抖的穴道还在向外吐露一股股的汁水,大腿内侧的皮肤被恶劣地磨成艳红色,仿佛一只含苞欲放的娇嫩花朵。秦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长驱直入的动作都放得又轻又缓。游惑被抽送的细小水流声磨得手指乱抓,被单都扯得不成样子,又被秦究扣回手心。

秦究控制着身下的速度,气息很乱,胡乱地去吻他的脖颈,吻着吻着又往上去,出格的喘息淹没在唇齿之间。

他很烫,吻也是。

游惑的神智被颠簸扯成一团乱麻,好似十年前他扯住秦究的线头一般不知所云,但这次偏偏又带了别的味道,让乌云沉沉坠下去,拧出一滩稀疏的春雨。秦究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变重,碾着腺体入到最深,让游惑久违地浮上一层窒息般的快感。

他咬着嘴唇闷住呻吟,漂亮的眼睛几乎是茫的,找不到落点。穴口处渐渐铺上一圈柔软暖润的白沫,这个姿势秦究的插入都不受阻碍,激烈的动作让本就松垮的马尾重新垂落下来,半散不散地落到游惑身上。

外面好像又下了雨。

或许下雨是游惑的错觉。他和秦究交缠着体液,好像也在下雨。

Fin.
注:“你是刺槐我是暮夏。”——以冬《刺槐少女》

舍我途皈

浓烟升得很高了,斜斜地插在云脚。军营外不时有马蹄相撞的铿响,副将在篝火旁吆喝行乐,唱了段京城那边盛行的小曲儿,赢得众兵的喝彩。

杨戬头戴一顶亮银冠,一身雪白银铠,袍脚上翻,衬得面白如玉,更像是何处来的玉面郎官,倒不像军营中人。可副将见他来也老实了,只是规规矩矩行了礼,道了一句:将军安。

又凑近前去补了一句:您的外甥在营帐中等,似是有事。

杨戬颔首,低眸笑了一句你们先放松放松,我和刘副将有要事商议,表里意思都是不叫人来打扰。副将又行了一礼,满眼意思到位,想是要和将士们将就一晚。

杨戬掀了帘帐便风尘仆仆进去,低头便摘了银冠。几乎没理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外甥,只是自顾自地散去青丝,不扎不束,态度散漫。

沉香已等了整整半夜,桌上摆的安神香都烧去一半。杨戬拨头发时他紧紧地盯着,像盯着一点腥肉的鹰,可杨戬回头极慢温吞地一瞥后他又安稳下来,目光都垂着,倒出了几分可怜意味。

杨戬似是也丢了在帐前的沉稳,被气得一笑:把舅舅操得半死,爽吗?

沉香也不答话,敛起的眉目却有一点锋利的意思立起来。杨戬就看他装成那副可怜样,又回想起昨夜他求饶无数次亦无果,他也是那副可怜样把他的屁股收买了,他就恨得牙痒痒。

哪知这小兔崽子第一句又是:杨戬,你那儿还夹着我的东西吗。

被他一说,杨戬的后穴钝钝地感知出一点余味回来。那泡他勒令不许射在里面的精液,好似还沉甸甸好端端地温在小穴里,把铠甲的坚硬磨得稀烂。杨戬事后没来得及及时去小溪里洗澡,平日里抠挖出的那点精液到今天派不上用场,异物感侵入得小腹都发胀。被脏话一燎燎得火起,杨戬后知后觉他其实早就被操熟了,沉香一讲话就出水,一讲污秽不堪的更是折磨,让他的鸡巴也无法克制地硬起来。

可他嘴上却还呵斥道,放肆,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?

沉香还不答话,铁了心要和舅舅犟到底。他从背后去吸吮杨戬的耳垂,在他的耳珠处细细地碾磨,动作好像吞吃下去才来得痛快。可他偏不,他偏要恶作剧般地呵气,细碎的气流顺着耳廓流进不甚清晰的大脑,把杨戬心里头的无名火燃成燎原的暧昧姿态。

他的手也不干不净,沿着气流的方向往下淌,从铠甲下摆摸上去,狠狠揉搓一把弹性极佳的胸肌,又熟练地在乳晕旁打转,就是不经过敏感的那一点。凑近前看,二郎真君的膝盖弯都在隐隐地发抖,不知是被爽的还是其他如何,鸡巴如一张漂亮的弓般撑起弧度,再多穿件铠甲也掩盖不住泛滥成汪洋的水痕。

舅舅,真敏感。沉香在他耳边笑,笑得很开心。求我,我就操你。

杨戬的舌尖都刺激得发抖,但还是轻哼一声,意思是抗拒。那声猫儿般的哼声更像调情,把朦朦胧胧的香液调成凝固的爱液形状。沉香兴奋地指尖微颤,但还是忍着,忍他舅舅再次的突破下限。

在营帐外的时候,舅舅看着那个副官唤我名字,舅舅有没有一听到就湿了?舅舅……

沉香不停地叫着曲回婉转的“舅舅”,一声比一声更可恶。可他的手指已经往下去了,绕过了含着腥气、翘立弧度漂亮的性器,一手往着小穴里去了。那小穴已经阴湿异常,半个指节方才探入,便带出一大股流不尽的淫水来。杨戬虚虚地长叹一声,脖颈滑落下去,像被扼喉引颈的洁白天鹅。

你……

那个你字刚开口,就被更高亢的音色取代了。那媚人的声调才发了半刻,许是意识到外头还有一众将士,堪堪咽在了喉间。沉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前侧,他的亵裤被扯起一半,隐在沉香的下颌。

他在吸……他的穴道里面。柔软的嘴唇接触到肥厚、肿起未消的后穴,鲜红的舌尖便迫不及待地往里钻,沉香倒是想知道舅舅的淫水到底有没有甜味。但其实没有结果的证实也能换来舅舅愈发激烈的喘息,仰着头,像喝不到奶的孩子。沉香吞下那晶莹的一点肠液后抬眼,一丝还挂在嘴角,等不及擦就看到了杨戬淫浪失神的间隙。

好像他抢不到食物,躲在黑暗里失神的小时候。他有些痴迷地想着。这么脆弱,仿佛一折就能折断脖颈——真想让他处在这种无尽的淫乱之中,什么佛道禅道通通舍弃,就连他都可以舍弃自己一直所求的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,而只要他在吞吃他的性器。

舍弃我的道途,皈依于他的欲望。

Fin.

玉楼春

*日照玉楼花似锦,楼上醉和春色寝。

——欧阳炯《尊前集》

杨戬从楼里回来时,下半身还透着湿,那几片裹臀的布料撑不住,不免些饱胀着难受。唇上口脂也散开,额上花钿摁上通红的巴掌印,硬生生被撇去一半。正经衣服被撕碎了,杨戬好紧慢赶叫那人赔了七十贯,也只得拿了化成女相用的裙子挂在身上充数。虽说是赔了钱,但杨戬弄成这般也不痛快,在忍下将那人阉了的怒火之后,钻了小道便想早点回家冲凉。

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跟踪。淡淡眸光刚扫去一瞥,杨戬却忽地发现那影子是沉香,松口气又紧了紧。他本不想让外甥知道他在外有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勾当,如今看他表情阴沉,便知今日这般,便是铜墙铁壁也包不住火。气刚叹出那半口呢,杨戬方才就想好了“不是什么伤人的,不过是些肉体买卖糊口”的解释,自己想着还算过得去,外甥静悄悄地便近身来了。

“杨戬,你到底懂不懂得爱惜自己?”他说。

春芳楼外七彩的莲灯愈发映得沉香眉目敛沉,像把出鞘的利剑。此刻的方位离着楼也并不远,隐隐夹杂着女子的娇笑与暧昧哼响,两人耳力都不差这点距离。沉香目光更沉,杨戬却略有些诧异——这外甥的质问简直不算他想象的任一种,他本想着沉香会嫌恶他、觉得恶心,或是直接回避、装作不知,可沉香只是冲着他自己本身来的,质问里不止是关怀。

他浸淫这肮脏地如此多年,一时却没想到沉香话中藏的深意,挑不出带刺的针尖麦芒,那汹涌根本算不得掩盖的“不能言”。如此,他自然也不知沉香咬牙切齿的恨意,不知他已经学会装作不知的熬与咽,不知他恨不得将那些个人全都杀了剐了,让他们尝尝自己不到万分之一的痛苦;亦不知他对他毫不设防地现在这般说话,于他更是一种变相的煎熬。掩盖在灯后阴影出的手抓握不住,青筋毕露。

多情总被无情恼,人间最苦是相思。

可他又有什么办法?

难道他定要叫唯一的舅舅也厌了他?定要叫他唯一深爱着的人、他唯一的亲人将他扫地出门?他虽知道杨戬不会这么做,但这只不过是碍着他母亲这渺渺的一点血脉绵系人间罢了。而他偏不愿如此,他定是要让杨戬这一整颗心都剜了攒了,再分不出别的心思去看别人、看这天下众生死活。那些与他们又有何干系?不过是些蝼蚁,凭什么分去他的心思?沉香嫉妒得快发狂,翻滚的情绪在喉间燃了柱袅袅的香,温火灼出一个洞,一直贯穿到心脏。

灵魂被爱意撕碎如斗筛,惶急地坠落下去,似乎再无因果瓜葛。

舅甥各怀心事回了船上,沉香心情不住烦躁,随手揪了一片叶在嘴里嚼,却恰平分了秋色的苦意。他想,却再熬不住了,他已经熬了三年,无法继续耐心等待了。先苦后甜太漫长了,苦对他来说总是那么长,像被不闻不问的童年。他推开了舅舅的房门,却丝毫没意识到那门是没关紧的;他又思绪纷乱地撞开浴室的门,甚至失去一贯做事的理智,又恢复杨戬教导他之前随意冲撞的样子。

冥冥又有谁叹了口气,说他其实都知道啊。

沉香先看到的却是修整圆滑的指甲,很白皙很漂亮,本身带有一种不可亵渎的神性;然后他看到层层叠叠收缩的软肉,微红水透,像极了蜜水沾满的桃。可那无从亵渎的三指怎么便插进了淫乱的小穴里去?沉香眼前仿佛蒙了层雾般混沌,朦朦胧胧看不清。

一个荒唐的念头却骤然明晰起来了,他眼前又前所未有地清楚起来。

杨戬、他的舅舅,在他面前自亵。

动作并没有随着沉香进来收敛半分,咕噜噜的水声反倒转得更响。杨戬半倚着台面喘息,小指抠挖到某处,被敏感地刺激一抖,眼神都散了,身体渐渐滑落下去。沉香如梦初醒般,又期盼这是梦——那便让他这样迷醉一场罢。

他上前一步接住了杨戬,珍重地吻上他直挺的乳头,吻着吻着终究是变了味。已经被玩得石榴般肿硬的乳粒,重又被吃得嘬嘬作响,柔柔地忍受着侵略与啃噬。沉香如狼崽子般地刻意去拱火,手指带着杨戬的手上下进出湿润异常的小穴,偏偏不碰那吐水的性器一刻。杨戬被颠得浑身发抖,含着的气音支离破碎。他早就被玩透、玩烂了,手指在小穴里再怎么激烈地抽动,也远远不够达到想射的欲望——也很少有人能让他真正射过完整一次的。

他央求着,这种时候他向来都是说得出口的,他好声叫着,好沉香,好孩子,帮帮我,沉香却罕见地像是耳朵失了聪,只管沉默地把手指往里塞。直到四根手指系数没入,沉香抬起头,眼眸明亮地笑开了。

“舅舅,你是故意的吧?”

杨戬的嘴唇还微张着,却被另一片柔软的云拥进川流。沉香的舌尖细细舔过杨戬的每一道唇缝,留下清亮亮的湿痕。杨戬却又缓过神来了,小穴在压不住的爱意流泻中压得更紧,他们的手指在那温热的巢穴中交叉吻颈,每一道沟壑都在纠缠。沉香的手指抽出的同时,阳器便迎着小穴微微撑开的弧度锲进去,把杨戬讲述的尾音变成甜腻的喘息。

杨戬说: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
只是怯于去确定,少年人心动的期限实在太短。他已经说不清自己哪一刻存了私心,哪一刻又是亲情,只是靠着一点成年人的算计设了个局,最后孤注一掷地引诱沉香入局。

幸好,幸好——他们是相爱的。于是所有不平与情苦,都在纠缠里,分不清楚谁共谁了;玉楼笙歌也尽了,只剩一枝春。

日照玉楼花似锦,楼上醉和春色寝。

Fin.

【沉戬/R】纵容

杨戬的肌肉筋骨线条薄但有力,与床单的褶皱一同被揉碎黏合进湿腻的汗液里。他本就并不是主动的类型,被沉香僭越得久了,也显出几分懒散惯了的影子来。

杨戬的眸光沉得很深,看向人滑过去的时候滑得却浅淡,给人一种无所谓的、虚无缥缈的错觉。沉香狗啃得正起劲,口水划满了摸索出来的大小各路伤疤,在月光和窗台的打光下晶莹莹地闪。他觉得这还不够,仰头去够那两片唇,湿润、透亮、淡粉色,含住吮吸时滑得像水晶糕,交换津液的快感仿佛咬碎了冰糖,凉甜的触感在口腔唇齿间漫溢。

身下人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无条件的纵容,撞散撞软的腰窝骗不过粘腻掌心的轻抚。沉香的手指忍不住在漂亮的腰窝里打了个旋,又引发一小阵战栗,与杨戬控制微妙距离的闪躲。

“别碰。”杨戬嗓音里本来就带着哑意,语气尾音又软了半分,简直毫无威慑力可言。他的身上布满着沉香操之过急的印迹,却懒得抬一根手指去清理干净——又或许是本来有轻微洁癖的人想要略施法术,但被小狗的可怜眼神抢先截了胡,伸出的手指转而揉向小狗的发顶。沉香刚修了发,发丝柔顺地服帖在鬓侧,原本冲天的小辫被手指扯乱了,歪歪斜斜地滑倒坨在脑袋上,倒与它主人倾倒下的吻有些神似。

沉香亲着亲着被蹭硬了,伸手礼尚往来,把舅舅的发绳扯得半松。平时高高束起的黑发散乱地铺开来,杨戬身上那不很明显的冷意又削了半分,但对于沉香来说,神性依旧浓郁得令人烦躁。他的嘴角不明显地耷了一下,信手拈来便是渴望蹭蹭的腔调:“舅舅,我能不能……”

杨戬想说“不可以”,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抚了抚敏感小狗的后颈,比顺手更像是鼓励。不过也用不着他鼓励,不听话的小狗已经把爪子溜到了头巾上,拆开了蒙住天眼的一层软布。

天眼在大战受伤之后就比其他部位敏感得多,手指一接触那一小圈皮肤,两侧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粉红。杨戬短促地喘了一声,耐不住这般刺激,抽气的声音盖过了身下性器摩擦的响动。他半撑起来,想试图逃离这种危险又过度的触碰,而正是这种触碰,让他心中埋着的杀意有锋芒毕露的趋势。

可下一秒,意识在清楚“这是自己侄子”时又将杀意偃旗息鼓,眼眶中的一切重又变得模糊。湿黏的热意攀附肌肤翻涌,杨戬忍耐的表情、通红的眼尾在水汽氤氲下格外动人。

就连意识都在本能地纵容,允许他的侵犯。

一回生二回熟,沉香的虎牙很快将乳尖磨硬得挺立,被几次操熟的后穴就算不做扩张,就已经开始熟练地开合吞吐起湿厚的黏液。杨戬半阖了眸,感觉眼前氤氲的水汽加重了,温度滚烫到接临阈值。他这才混混沌沌地发觉自己方才躲得太远了、撑起来的幅度太大——这个角度恰巧能看见侄子的手指往穴里去塞、拉扯、变幻角度抠弄,带出几条缓慢滴下的银丝。

于是臀瓣蜷缩得更紧了,却自身不受控制地被另一个人所控制,振动出快速的频率。于是阴茎的插入更是一种顺理成章,被填充扩满和被咬得死紧的感觉让两人同时一抖。沉香按住他的腰窝,也忘了去顾舅舅还在摇头适应,龟头一捅就熟练找到了前列腺的敏感点,胀起的青筋剐蹭过柔软的甬道,黏稠水声连绵不绝。沉香能感知到舅舅埋在小穴里的心跳声加重了,呼吸频率也随之加快了几个度,顺着挺进的幅度与力度,不受控制地溢出几声哼声来。

沉香的小腹上很快沾满了精液与肠液,也分不清是他打桩打出的白沫还是舅舅小股小股射出的白液。他极满意地附耳去看舅舅,看他表情里耽于情欲的破碎感,听他漏出失去理智的媚吟,小狗的虚荣心便已经得到了极大满足。

这是一场双向设计的纵容。

Fin.

【沉戬/R】僭越

他在僭越。

杨戬的思绪被湿潮的汗液蒸得干了几秒,像是断线的圆润连珠。药浴的药效有点过凶了,黏热的隐秘触感泡软了骨骼和肌肉。杨戬的皮肤又白,泛了一层浅薄的绯红,自发尖滴下的汗液顺着脖颈滑下去,滑过敏感的疤痕时便引起一颤。

舌尖的冰凉触感下一秒席卷开来。沉香的周身还带些檐下冰雪的寒意,也不知道在窗外立着看了多久。他有些生疏地夺取舅舅口腔中的温热氧气,眼眸胡乱迷离中带着一丝隐秘的紧张。

杨戬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叫沉香进来的举动了。他拨开一点呼吸,软绵泡开的指尖毫无气力地推了推沉香凑上来的唇:“沉香,你不可以…”

欲拒还迎。

沉香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上沾着的药汤,口中含了晕出草木香的甘苦。他似是很轻地低头示错了——柔软的发根蹭过杨戬没刮尽的胡渣,然后是更柔软的唇纹。

他低头,声音闷闷的:“可是舅舅,你硬了。”

接下去的记忆犹如断了层。粘腻晶亮的药汤成了最佳的润滑,浑身无力的杨戬任凭沉香的手指划过不该划过的地方,耳垂、乳尖、腰腹、性器、股缝,甚至于天眼都不肯放过。直到乳晕的颜色深了一倍,腰腹绷紧到不能再随着呼吸收缩,性器颤抖着即将到达顶峰,沉香忽地恶劣地停下所有动作,唇舌随着虎牙一起咬上杨戬露在外面的可怜锁骨。

他含混不清地恶劣低笑:“舅舅,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?”

杨戬就算泡在迷蒙的热雾中,也不难发现架子上摆着的铜镜。他漂亮的清澈眼睛已经被欲望搅浑,又第一次露出了类似于“惊惧”的神情。妹妹的“替我照顾好沉香”还萦绕在耳侧,身体的反应又无法控制,他几乎已经濒临崩溃。

铜镜被不出意料地移到近前,他本想挡住眼睛不去看,眼睛自己却不受控制地移向镜面——眼神迷离,面色水润,唇缝红肿,一副妓女的淫荡模样,与平日里的风光霁月简直若判两人。看清自己时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,再度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射入了药汤之中,一滩白浊在澄清的药汤里明显得过分。

“舅舅,你射了?”沉香看上去也有些惊讶,手搂着杨戬的腰和腿将他抱起,药汤和白浊混合一处,在股缝旁滴滴答答地坠落;却更像是含了男人的精液,从股缝里小股小股地吐出。

衣物在上床前就已经被丢尽,飘飘洒洒地泄落一地。穴道在药浴中开拓之后就松了半许,流出的黏液牵扯出藕丝般白腻的光泽。沉香的喉结滚了滚,硬得发痛的性器跃跃欲试,但残余的一点耐心和理智让他慢慢打磨这幽深神秘的甬道,试图让它放松警惕、一击而溃。

杨戬骨节分明的手胡乱扯去,竟也给他扯到了一丝布料。嘴唇咬合布料的动作连贯,但止不住涎水引湿了布料,晕出一块深色的湿痕。身下的手指一勾,不知勾到哪里,杨戬僵直了一瞬,虎牙紧紧咬住的布料也渐松开来,漏出一声长长的喘息。

沉香便知道自己赌对了,攻击的动作也就没有了间歇。当杨戬的喘息变得短促而粘腻,下一秒手指便抽出了穴道,一个更滚烫的东西径自插进最深处。杨戬的初次根本受不了这么激烈的顶弄,只能小声呜咽着求饶,进犯的动作才松下了许多。

“快说你爱我。”沉香意外地执着于这句话。大开大合的操弄让杨戬抽不出呼吸,沉香便刻意降低了频率,浅而温柔地抽插摆弄着杨戬的股缝,却让身下人更加难熬。

“沉香……快点……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嗯……我爱你,我爱你……”

Fin.

【究惑/R】Please

*避雷→→→手铐➕指煎
*灵感来源:
“Have you ever been handcuffed?”
“Sexually or by law enforcement?”

-续写,原文请走徐可颂老师的《0217》OvO

*”But you’ll have to say ‘Please’.”

夏天在秦究唇边融化成了一滩月光的剪影。滑腻潮烫的口津在游惑身上的各个部位抹不匀,硬起的深色乳头尤甚,晕化开一圈淫乱的爱液湿痕。

胯骨碰撞得有些生疼,粉色的穴肉微微外翻,可怜地吐着一点亮晶晶的潮水,任谁也无法忽略上面凌乱施虐的深色痕迹。

更不用说是留下痕迹的人。

爱欲烧到一半就被浇灭的滋味不好受,游惑半睁开的浅色眸还带些不清楚的迷蒙。双手手腕都被拷在办公桌椅上,里面垫的几层软布还不至于让长官扭伤,但这种大张的、不舒服的姿势还是惹怒了他。

不过长官的警告早在他心软的那一刻失效。

手铐是游惑亲自解开的,因此被反拷住倒成了一种必然。长官的心情在接吻之后依然很差,火势很快蔓延成为湿热丛林,蒸腾释放出情爱的欲气。

做过一次、或许只是半次,让长官的上衣衬衫半解拖开在身侧,腹肌跟随激烈的呼吸上下浮动着,遮不住晃眼的、顺着线条滑落的迷人汗液。

而在半路优雅退出的混蛋依然衣冠楚楚、穿戴整齐,只有宽松的囚犯条纹裤褪下一半,幅度更像是不小心滑落下去的。

“0217。”

游惑想用冰冷的腔调说话,但脱口时身下高热的体温无法忽略不计,冠状铃口恶意地轻擦过无关紧要的周遭,都让他吐息不稳地低喘出声。

游惑的世界在无声地起火,但他不愿承认,他在渴望。

比磨蹭更渴望被插入,囊袋狠狠击打臀瓣,撕碎令人厌恶的平静;渴望被许久不见的爱人狠狠贯穿身体,接吻汲取一秒钟缺氧的窒息,操到说不出话来为止。

而在他感到恼火的间隙,秦究只是不紧不慢地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扯出了一样叠得整齐的东西——

沾了他汗液的白手套,游惑的。

秦究比手套的主人更不松不紧地摊开这一抹洇上深色的白,一只手还在游惑身上蔓延开挑逗,把白皙的肌肤折腾出一层薄红。他似乎腾不出空来折腾白色手套,只能破例用嘴扯住套进指节,不知羞耻地在白色上留下更多用淫靡标识的体液。

紧绷黏滑的触感意味着手套对于秦究来说还是过小,但不碍他去抓两人的性器。他把它们并拢合在一起,快速摩擦、紧密贴合每一处缝隙,直到两个人喉间都无法掩住愉悦的叹息。

白色布料上蜿蜿蜒蜒缠绕了好几道湿痕,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秦究手臂上的汗、哪些是两人交换的口津、有哪些是马眼里喷出的、又有哪些是后穴里不慎流出沾湿的。它被脏乱地折腾,被乱七八糟地浸透,最终与秦究的手指一起戳刺进饥渴的后穴。

敏感的穴壁在粗糙的布料埋进时几乎颤抖得无法呼吸、无法正常地收缩收紧。游惑的吐息也与脚趾一起绷紧,脊背弯出一条优美的淫荡弧线。

他张了张嘴,喉结无意识地滚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
……还要更深些。

秦究的指腹隔着布料研磨过埋得极深的那一点,刚轻轻一触碰,穴里争先恐后涌出的浪潮已经足够将手指和布料浸没。秦究的手抽出时,手套已经湿淋淋、软塌塌,堆叠不成样子,他也懒得搭理这些外在的把戏,扯掉手套后的手指重新熟稔戳进,直指那一点去。

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三根手指。

办公室的环境让做爱变得隐秘而刺激,让游惑的腰腹肌肉绷出不一样的弧度,唇齿间隐没的催情话剂却愈发显得寥寥无几。抽出手指,秦究将手铐解开一节,温柔地将大口喘息的游惑翻了个面,双手顺着优越的腰线线条,握住湿润滑腻的凹陷腰窝。

黑软的发顶蹭过蝴蝶骨的弧线,引起新一轮的战栗。游惑像是被欺负得狠了,脚下站立不稳,很快就跌倒跪在柔软的办公椅上。

秦究的性器还在极有耐心地磨,好像很乖似的,轻轻勾起笑来问着游惑。

“长官,被一个囚犯拷着操,你满意吗?”

“……闭嘴。”游惑的声音沙哑不成样子。

尾音将落的末梢,粗长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捅进。后穴在没被插进前就烂熟透了,翕张的幅度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。一下又一下,每一下都撞进最深处,迎合着啪啪作响的水声。游惑的手无力绵软地掐进办公椅的顶端,下塌的腰身几乎支撑不住激烈的征伐。

真是疯狗。他想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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