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梦见杨戬是在我十六岁跨年那天,他跨在我身上放浪地扭着臀,吞吃着他想要的物件。醒来后他还在毫无所觉地熟睡,我却把黏糊糊的东西射了他一腿,并且在他醒来之前,用湿润的舌面舔净了足够引起惊颤的东西,再用柔软的织物抹干了一切。我没想到他的腿根敏感到竟能挺立中间沉睡的一根,形状漂亮、不算小,甚至让人瞥一眼就有包裹并吞咽的欲望。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,他的半张脸还压在软枕里,睫毛中长出的蝶翼不曾察觉危险来临,就好像他沉进的梦境,其实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。
被子里暖和得像蒸笼,我从轻微的窒息中开始呼吸,对着他的脸轻轻呢喃了一句,也没有吵醒他。
十七岁的跨年,年夜饭让腹部撑起弧度,我盯着舅舅的脸,却始终感觉不到饱腹感。亲戚很多,外婆家的床位总是不够,妈妈让我跟舅舅去挤一张床,年年如此。他坐在床头,一贯地拉了灯之后,我突然出声道:“舅舅,为什么你姓杨,我却姓刘?”
这个问题蠢透了。杨戬愣了一下。我眼前是一团黑,但我清楚他在笑,大概是笑我的天真与愚蠢。许久之后,我才听见他斟酌好的回答:“因为你喜欢回外婆家过年,所以爷爷奶奶在你身上打了个戳,让你也想想他们。”
“舅舅,我不喜欢叫刘沉香。”我慢慢地咬着字,“我想跟你……跟你妹妹、我妈妈一个姓,我想叫杨沉香。”
月光流下的瞬间,我的视野恢复了正常。我听见他闷笑一声,看见他自然地掀开被子躺进来。
然后听见他一句“好”。
那天晚上他依旧睡眠很好,我差点失控地射进他的嘴里,最后关头咬一咬牙,用餐巾纸包住了顶端。
十八岁的跨年,我照旧坐在妈妈驶向外婆家的车上,抠着手机壳边框再弹回,乐此不疲地重复相同的动作。妈妈停车熄火,我慢腾腾地正从位置里挪出来,正在拎新年礼物的她似有所觉地回头提了一嘴:“沉香啊,今年你可能要有舅妈了,就不跟舅舅一起睡了吧,到我房间打地铺好了。”
我的动作顿了一下,听见自己很冷静的声音:“什么舅妈?”
“哦,你舅舅相亲认识的,不是你外公一直在催婚嘛,他就去找了个,你舅舅一向听长辈话的。”
我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东西就走进了外婆家,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陌生女人。女人长得很大气,温柔端庄那一挂,看到我就走上前去,似乎是要从口袋里拿出压岁钱。我打断她,声音冷冷的:“我舅舅呢?”
她愣了一下:“在房间。”
我说:“谢谢。”
回过头,我又补了一句:“我待会儿要跟他出去玩。”
女人没骗他,杨戬果然在房间。我端着一杯他最爱喝的酸甜口果汁,笑着凑到他面前:“舅舅,我给你倒的,你尝尝?”
杨戬笑了:“沉香这么乖啊。”
他喝下第一口我就反锁住了房门。四楼,一般人都在下面嗑瓜子聊天,不会到这儿。杨戬刚开始还疑惑地看着我,后面脸色渐渐变了,想必药效很快,他也得以看见我挪开的冰山一角。
我拿着他的手摸向我的裆,跟我想象中一样轻松。我用他的手脱下我的内裤,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一个满脸嗜欲的自我。
我说:舅舅,你看,我对你硬了。
我用他漂亮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手淫,手指上的茧磨蹭着经过每一条青筋与沟壑,半硬的鸡巴越来越顶翘。我边喘息边半睁着眼看他,看他的嘴唇渐渐湿润,视线飘着落到实处。
我突兀地向前一顶,顶得他颤了颤。
他怒视我:“混账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声音哑得动人,也没有挣扎。
我笑了笑:“舅舅,你猜我发现什么?你也硬了。”
提枪挺腰比扩张容易得多,里头又湿又软,我刚开荤受不住,弓着腰深顶了几下就射了出来,引得撑着手抵着门板的人低低地笑。我抿着唇又一次狠插进去,顶到某处时杨戬漏出一声混乱的惊喘,我掰着他的脸转过来,亮晶晶的涎水顺着我的手指滑落。我用大拇指生疏地扣住他的食管,另外四指掐在椎骨的凹陷里,在五指收紧的瞬间顶进那个地方。
我对着他翻白的瞳孔说:“杨戬,我他妈的早就想这么干你了。”
我要把埋在被子里的窒息感从我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,让如鲠在喉的语言系统都变成喘息与尖叫,让那些说得出的、说不出的,都在这一场征伐中消弭。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舅舅的口中不会吐出让我满意的答复,于是我就将一切都紧攥在自己手心,他的欲望、他的渴求,乃至于我自己的欲望与渴求,我要让它们退化成为交媾的每一寸呼与吸、笑与泪。
我松开手吻上他的嘴唇,在齿间尝到含混咸涩的泪。
外头传来动静的时候,我正把精液射进他的体内,刹那间指尖都酥麻。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:“哥?沉香?去哪了这是,连年夜饭都不来吃……”
杨戬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英俊的眉眼洇得透湿,股缝向下拖着黏稠的丝,瞳孔中的混乱还没完全散尽。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鼻翼,距离近到能够数清他浓密的睫毛。他的肩胛骨重心靠在门板上,我的手从形状堪称完美的腹肌向上打滑着转圈,忽然头顶一痛,却是杨戬伸手把头发揪起来,迫使我抬起头,看向他的眼睛。
他的眼睛竟是溢出了笑意的。
他慢慢地做着口型:混小子。
操我。
那一秒的记忆混沌得看不清,等到我恢复意识时,我已经忘却了外头一闪而过的危险,开始发了疯似的撞他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咬住布料的表情愈发迷离,里面越来越紧致湿热,我捅得也越快。在门板快要不堪重负发出声响,远处传来匆匆忙忙的女声:“啊,他们俩好像出去玩了吧,沉香刚刚跟我说过了。”
紧接着妈妈狐疑的声音传过来:“这样啊,我以为他俩在房间里呢。”
等到脚步声逐渐远离,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,好热好湿。
我闷闷地操着他的穴,声音也闷闷的:“舅舅。”
“嗯?”他的食指在我的发尾不轻不重地揉捏。
“你知道我两年前跨年那天凌晨对你说了什么吗?”
“我说杨戬,”我像个小孩一样缩在他怀里,双臂环抱住他的后心,性器埋在穴里不动了,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饱腹感。
“如果我成为了这个深渊,你还会爱我吗?”
“……我听见了。”他扶起我的后脑勺,看着与他相似的眼睛,很轻地笑。
“我梦见的是你。因为你一直是我的深渊。”